睁眼还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几点,梦里的窒息感延续到现实,他的喉咙哽得厉害,呼吸都是颤抖的,手也抖得厉害,深呼吸了几次才堪堪缓过来一点。
这种感觉其实很熟悉,早年他还不适应舞台,每次上台面对那些灯光和台下的粉丝,总会有些生理性的不适,也不是什么大事,通常开口唱歌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好了。
然而这一次,大概因为这个梦实在太真实,哪怕明知道是梦,他也还是心有余悸,思绪也是混沌的。
空气里浮着若有若无的牛奶味道,余煦已经睡着了,似乎睡得很沉,也没有被他翻身的动静吵醒。
余昧感受着熟悉的信息素,慢慢缓过来一点,呼吸没那么难受了,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手脚都是冰凉的,像刚被人从窒息边缘捞出来。
他并不想去回想,然而那些梦里的场景依旧闯进他脑海里,不由分说地闪回翻搅——更讽刺的是,现实甚至可能比梦更糟糕,仿佛这场噩梦永远不会结束,还要缠绕他一生。
沉默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鬼使神差地挪到余煦身边,低头贴上他的肩膀。
然后一点一点、缓慢地将自己缩进了对方怀里,像只谨慎的猫。
下一秒熟悉的触感抚上后背,让他几乎愣住——余煦没有醒,却还是无意识地抱住了他,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下意识抓住余煦的衣摆,僵冷的手指终于回暖些许,心跳却突然变得很快,某种被他漠视已久的酸涩感涌上喉咙,眼眶也有些发热。
那一刻他空前清晰地意识到,余煦能给他的安慰已经超过了信息素范畴,朝一个陌生的、他无法清晰概括的方向延伸开去。
年轻人心跳沉稳,体温比他高一些,肩膀似乎也比他印象中宽了不少,这样面对躺下的时候,他已经能将自己完全纳进对方的体温里、安心地依靠他了。
再闭上眼时他已经记不太清先前的噩梦,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晃过去,在昏沉的思绪里漂浮。
余煦出现在他世界里,似乎真的和别人都不一样——那这算是爱吗。
第65章 不由己
之后几天余昧还是每天出门,年前临时有档综艺要录,他和许观珏是特邀嘉宾,去给人当评委,录完就是回公司录歌,行程是同步的,一辆车来回跑片场,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该有的寒暄也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