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传来轻轻的笑声，苏冶上半身缩在席怀里，捧着手机，双腿也忍不住蜷起。

“不会冷的，那次跳完舞之后我也一直这样抱着你，你还嫌我太黏人。”

“是吗？”苏冶那双眼睛惊讶地睁大，“我嫌你...黏人？”

“对。”席低声笑着，“你对我说‘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嗯...”苏冶听完后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似乎不太认同的样子。

席揽住他的腰，“没有骗你。”

但是苏冶还是很纠结地开口，“真的吗，我觉得我不会说这样的话啊......”

“为什么不会？”席贴着苏冶细软的黑发，“你不好意思的时候还会轻轻踢我，特别可爱。”

“可爱”这个形容让苏冶害羞地沉默了一会儿，席安静看着苏冶垂下来的头顶，然后看到苏冶再次抬起头来，眼神纯真，也很坦诚。

七岁的苏冶似乎不像二十五岁的苏冶那样，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与情感。

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但语意很明确。

“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很喜欢被你这样抱着。”

苏冶又往席怀里蹭了蹭，是非常天真的、不带一丝爱欲的依赖，也是本能深处对席下意识的亲近和信任。

细软发梢蹭得席耳朵微痒。

“我觉得这样很温暖，很放松，我特别特别开心。”

苏冶笑了起来，双眼弯起，双手抱着蜷起的腿，缩在席的怀里，仰头望着席的眼睛。

“是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所以我才会这样吗？”

席克制住自己的全部冲动，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一下苏冶的额头。

这个吻没有席平常恣意张扬的风格，如同蜻蜓点水，小心翼翼，充满爱惜与珍视。

苏冶小声地“啊”了一声，双手捂住额头，眼睛躲闪着眨了眨。

“嗯，是这样的。”

听见席的声音，苏冶的眼神又转了回来，大着胆子又望着席的眼睛，笑了一下。

“苏冶。”席低语，“我非常爱你。”

苏冶的心跳热烈，但他不知道怎么回席的这句话，“爱”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模糊，分辨不清的概念。

爸爸和妈妈是相爱着的吗，似乎不是，但如果他们不相爱，为什么会有他呢？

席看出苏冶的犹豫。

“没关系，我这样说不是为了让你迎合我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诉你，想让你知道这个事实。”

席很认真，又重复了一遍。

“水水，我非常爱你。”

BY郁阎。苏冶蜷在席的体温里，小小地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搭在膝头上抓了抓，半晌后脑袋一上一下地点了点，声音流露出一些失落。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不记得了...”

又有一个声音在苏冶内心深处响起。

[怎么能因为我爱你而向我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