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冶安静听着席的话,心里忽然跳出一个声音。

[水水, 我爱你的一切。]

这声音很熟悉,但苏冶有些想不起来对他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嗯...嗯,好吧。”

苏冶太害羞了,又瞄了一眼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在撞上席的眼神后快速挪开,低着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拂了下自己的肩膀,似乎要拂开什么东西。

但肩膀前空荡荡的,只有棉质的病号服。

苏冶愣了一下。

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动作, 像一种习惯性的行为,是想要撩头发吗?

耳垂传来温暖的温度,席伸出手,指尖撇开苏冶脸侧的黑色鬓发, 替茫然的苏冶拨至耳后。

“啊...谢谢你。”

苏冶回过神来, 小声道谢, 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角揉了揉,非常不好意思。

席看着苏冶的动作,半晌后轻声开口。

“你之前留着长头发,浅金色的,很漂亮。后来因为拍电影剪成了短发,染回了黑色。”

席揉了下苏冶的耳垂,苏冶害羞地缩了缩脖子,席的手被轻轻夹在苏冶的脸侧和肩头之间。

“现在也很漂亮。”

苏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轻声说了句“谢谢。”

意识退回至七岁的苏冶有着孩童一般的好奇心,即便从医生处得知了自己如今已经25岁,但情绪和认知仍旧停留在一个小孩子的水平。

席揉完他的耳垂后就变得很安静,苏冶忍不住开口。

“我为什么会留长头发呀?”

席抬眼,苏冶又小声解释了一句,“留长发的话,不就像女孩子一样了吗...”

席的手搭在苏冶的肩上,只要再往上一点,伸长手,就能触碰到苏冶后脑勺的旧伤。

“不会,你留长发也很漂亮,很帅气,很多人都很喜欢你。”

苏冶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喃喃了一句“是吗?”

席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并肩拿给苏冶看。

屏幕上,是苏冶在Oril时的舞台Cut,性感又漂亮,长发扎成高马尾,发梢在聚光灯下熠熠生光。

就像现在的苏冶的双眼,亮晶晶的。

“哇...好酷啊,这是我吗?”

席点头,“嗯,这是你。”

苏冶捧着手机,看到自己穿着黑色漆皮的紧身削肩舞台服时,又有点不好意思。

“好冷啊。”

“冷吗?”两个人已经肩膀挨着肩膀,席闻言,伸手揽住苏冶。

苏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下子歪倒在席怀里,撑了下床才坐直。

“不是!”苏冶的脸彻底红起来,“我是说,我穿的衣服看起来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