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老夫妻即便命悬一线,竟也丝毫没露出慌乱的神色。

简誉归手中拿着刀,锋利的刀刃在老人的脖子上比划着,他恶狠狠问祁修景:“你还有最后一小时,钱准备了没?”

祁修景面无表情回答:“我秘书正在办。”

简誉归于是他四下张望着除了简辞与祁修景之外,是否还有警察或者其他人在场。

简辞皱眉,他知道母亲有高血压和冠心病,此刻明显脸色不太对,大概是强忍着不适不想扰乱他让他走神。

不行,老人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两人相隔五米左右,简辞怒道:“简誉归!你他妈倒是穿的挺厚,你就让咱爸妈这样冻着?!”

简誉归闻言嘲讽:“再说一遍,是你爸妈,不是我爸妈!”

“他们收养了你、拿你当亲儿子一样,你就这样报答他们?”

简辞顿了顿,又说:“你不是一直见不到我好、看我不顺眼么,来,我和他们换换,我做你的人质。”

祁修景闻言顿时不赞同皱眉,他自然知道简辞的父母重要,但他心中简辞是最重要的。

“不行,”他住简辞的手,“我去换他们,你好好站在这里。”

简辞摇头,不想让祁修景涉险,毕竟简誉归自知被抓住就是牢底坐穿,多杀一个人垫背也是一样的结果,因而穷凶极恶是真敢撕票。

简誉归雇佣的魁梧悍匪上前,将简辞的手牢牢反绑在身后。

整个过程中他的刀尖都是对着简父的颈动脉,只要简辞稍有异动,就会当场血溅三尺。

氛围愈发紧张,老夫妻两人终于被换了回来,祁修景脱下自己的外套,代替简辞给他的母亲披上,又扶她到一旁坐下。

人质交换期间,夫妻两人虽然被堵住嘴,但却一直在拼命摇头,显然不愿儿子涉险替换。

见一家三口如此情深意切,简誉归毫无征兆抬起手,竟当场抽了简辞一耳光!

“简辞,凭什么一起长大,你是少爷而我只是个顶着名的工具?”

简辞被打的瞬间,几乎整个人都是懵的。

即便早就已经看透了简誉归,但恍惚之间他还是会想起曾经的兄长总温和笑着,从来都舍不得动他一指头。

明明现在人就站在面前,似乎还是原本的人,却陌生的让人觉得面目全非。简辞咬牙,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回事,瞬间眼眶酸涩湿润。

“你怎么是个工具了?”简辞终于回神,“简誉归,简家哪里对不起你了?爸妈还要对你怎么好?!”

“对我好?我要接手公司每天忙碌,而你却可以用家里的钱花天酒地、随便当小明星玩乐?”

“看起来慷慨的兄弟平分家产,可是简氏集团自从我接手之后规模扩大了那么多,你凭什么坐享其成?凭什么和我平分?”

“这两个老东西无非就是拿我当工具罢了,真正的亲儿子养成了个废物,全家都宠着你,凭什么!”

“说到底,收养我只是为了帮扶你这废物而已!你能干好什么?公司的事一点都不懂,一事无成就像像个笑话,凭什么过得好?”

他说罢,又狠狠连扇简辞几耳光!

简辞耳边顿时满是嗡嗡声,脸颊滚烫而疼,似乎已经肿了。

祁修景登时怒道:“简誉归!你再敢动他一下,一分钱也别想拿了!”

“拿不到钱也行,那我就撕票喽,”简誉归说罢,一把拽住简辞的领子笑道,“怎么了祁先生,您心疼了?不是不在乎他吗?”

祁修景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且不说二十个亿怎么能三小时内转出成虚拟货币,哪怕可以,简誉归现在显然时候奔着撕票的目的去的,必然得有警方的保护和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