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景!头晕是吧,我他么给你把狗头打掉了就不晕了!”
那项链最终还是被简辞从他脖子上薅下来了。
看得出它的主人的确有好好保护它,经过了整整七年时间也只不过是被洗得发白而有些旧,却依旧工整。
这编织手法简辞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天晚上他对着教程,在耗时几个小时、连续编坏了三条之后终于暴跳如雷,睡不着觉怪枕头似的愤怒认为,一定是这方法有问题。
某些心灵手巧的本性被怒火给激发出来了,简小少爷奇迹般用下半夜的时间直接开创出了独特的编法。
世间独一无二,还真只有这一条。
简辞捏着绳子,目光复杂看向祁修景,这次并不是他自作多情,一切得到了验证。
就这么个破绳子,值得他冒着雨像个可怜小狗似的翻垃圾桶?真看重的话,当时又为什么不收?
简辞忽然想起,似乎也在差不多的时间点,祁修景病了许久都没再出现在学校……好像就是他扔绳子的第二天。
祁修景是祁沈两家唯一的继承人,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起各种流言,简辞听说他病入膏肓可能要死了的时候,偷偷哭了好久
他都要死了,可我连他的手都没摸过呢。
好在又过了一段时间,祁修景又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但旧伤发作,那段时间一直坐着轮椅。
关于他站不起来的传言又出现了,简辞一边继续为他掉眼泪,一边下决心想着:
没关系,就算这样我也喜欢他,大不了以后我坐上自己动嘛。
这话只敢自己想想,不敢让正主本人听到。正是情窦初开、相互传阅小电影的年纪,少年祁修景却像对浪漫过敏似的。
简辞暗中观察许久,总算抓住他保镖不在的千载难逢时机,佯装“乐于助人”的非要帮他推轮椅。
手指刚“不小心”的暧昧摸了一下祁修景后颈,竟就见他当场变脸,不仅在简辞呆愣的目光中从轮椅上踉跄起身、还吐得天昏地暗。
堪称是晴天霹雳直接炸响在简小少爷的天灵盖上。他沮丧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祁修景还能站起来,只是医生让他坐轮椅静养一段时间。
坏消息是坐上去自己动的幻想破灭了,自己竟然被嫌弃到这个地步,摸一下都能把他恶心吐了。
但在其他时候,无论是保镖扶着他起身、还是其他人的日常肢体接触,这混蛋都很神情平静、并无不适。
简辞不信邪,某次抓住机会又去摸他结果依旧惊人的相似,这次更严重了,祁修景吐到虚脱,差点当场晕过去。
后来两人结婚了,简辞已经尽量装乖、尽量不惹他,可生活中难免有不小心的接触。
成年的祁修景身体状况好了不少,倒是不至于被恶心到这个地步了,但简辞却能清晰看到他眸中总会闪过难掩的厌恶。
……
简辞想着想着,忍不住冷哼一声,伸手恶狠狠摸了摸祁修景的手。
尤嫌不够,又rua狗似的给他全身摸了一遍。
祁修景露出疑惑神色:“怎么了?”
简辞问:“有什么感觉吗?”
祁修景迟疑:“……你的手很热很软。”
简辞冷不防暴跳如雷:“你就是个狗东西,看见你我就来气!去你大爷的!”
人在病房坐,锅从天上来,祁修景突然挨骂,十分无辜地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