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亭喉咙一哽,刚想开口,楚晏却先一步开口打断,“对,我忘了,你还可以弹几首小曲儿。”

“有空了可以给将士们当个乐子。”

语罢,颊上便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楚晏危险地眯起眼睛,似鹰隼的双眸倏地瞪过去。

沈言亭气得浑身颤抖,见他这副要吃人的神色,又立马吓得跪坐在地。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竟忍不住细细抽噎起来,哭着说:“我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吗?”

沈言亭清秀的脸上挂满晶莹泪珠,眼眶通红,委屈模样瞧着甚是可怜,“若早知道你会这般恨我,当初就算砍了这双手,我也不会为了二钱铜板,去青楼里揽下琴师的活儿。”

楚晏表情阴霾,幽幽道:“到现在,你都还不明白。”

“无论你是当陪人作乐的琴师,还是当雌伏人下的小倌,我与你都绝无可能。”

沈言亭笑容苦涩,嘲弄道:“与我不可能。”

“与傅公子便有可能了,是吗?”

他抬起头,一脸愤恨地盯着上面那张生冷无情的俊脸,讽刺道:“原来这些年我也看错了你。”

“你同那些贪慕美貌的酒色之徒根本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的楚晏不见生气,倒是勾起了唇角,他鲜少笑,做出表情时总显得有丝诡异和古怪。

“杂草再生,恶鬼临门,沈言亭,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他眸光森冷地说:“之所以留你条命,并不是因为这些早就了结干净的旧情,而是有件旧事我还没查清楚。”

“你若想活些日子,便趁早滚回去,不然等我查明,你挂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定会被我当成献给别人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