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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浒呢?”

“臣在冷宫找到他时就已经没气了,”天丁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皇帝不再看那供词,闭目仰首,再睁开眼睛神色已恢复如常:“自杀还是他杀?”

天丁肯定道:“虽然瞧着像是自杀,但绝对是他杀。凶器也不是严浒握在手里的那支带血的簪子。臣验尸时发现,凶器有刃,依藏在伤口里那条细小的切割缝看,刃极小,但锋利异常。”

这么说杀严浒的器物极易隐藏,皇帝微眯凤目:“再查严浒,朕要知道他从哪来?”

“是”

龚嬷嬷被坤宁宫的人叫了出去,就再没能回来。懿贵太妃知道她是凶多吉少了,自己脱了簪,端坐在镜奁前等着皇上。

戌时正,皇帝来了,带着一个漆木方盒子。离得老远,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胸腔里翻涌,嘴里酸水泛滥。

皇帝摆手示意范德江把漆木盒子放到懿贵太妃面前,脱下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用力捻着。看着背朝着他的妇人,他心里很平静。

东西就在鼻下,血腥味更是腻人,懿贵太妃双手紧抠着柜子两角,紧抿着嘴,想屏气可又坚持不了太久,老脸胀红。透着镜子盯着站在她身后三步外的皇帝,眼中有怨有恨。

“打开瞧瞧吧,”皇帝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难堪。他的生母耐不住寂寞,竟任由一太监采撷。她当自己是路边的野花吗,谁都能凑近闻一闻?

还用看吗?懿贵太妃知道这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大睁着双目,眼泪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