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就有一株石榴树,自入主这毓秀宫,她就着宫人精心地打理。可十年过去了,那石榴树结的果总是皮厚籽也不饱满,又酸又涩。
难道这就是命?
眼泪滚落,德妃瘪着嘴,可她不信命。
懿贵太妃嫌她没用,招了嫡亲的侄女进宫侍君。半年多了,那朱氏薇岚还没承过宠。如今懿贵太妃也应知道该指望谁了?放在膝上的手,抠着膝盖骨,她需要一个孩子,如此皇上才会多顾念她一些。
可如何让皇上来呢?
之前皇上在坤宁宫说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德妃心里权衡着。居四妃位,又有多年的情分在,她若上书皇上,皇上会允她离宫吗?
深虑了一会,不禁嗤笑出声,她还真不敢断定,不过懿贵太妃是肯定不会让她离宫。再者正一品德妃要离宫修行,外头会怎么想?
皇后才嫁进宫,先是苏昭容,后又轮到了妃子,宗室又会怎么看皇后?
由此种种,皇上能做的就是安抚她。
相比于毓秀宫,钟粹宫里的淑妃就悠然多了。白日里天热,在殿里闷了一天,人都快散架了。熬到晚上,总算是凉快了,让两个小太监把摇椅搬出来放在庭中,再备上一些瓜果,享着习习凉风,别提多惬意了。
“长姐,你心里不堵吗?”养了几天,韩璐受惊的魂也稳了,只夜里还是会有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