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嬷嬷还真拿不准:“您怎么就知道是来说亲的?”
“你个老货,”老夫人瞥了一眼江嬷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理寺左少卿佟志华,与三丫头的大舅燕布政使是同年。要说是冲着三丫头来的,现三丫头大舅母就在京中,薛家阿烟应会跟燕家通过气。
可燕家那一点声都没有?
“您也别想了,”江嬷嬷抽走老夫人手里的帖子:“明儿佟夫人来了,不就清楚了。您刚就说累,奴婢服侍您睡会。”
京郊庄子送了一车吃食进府,李安好留了鸽子、野兔和一筐柑橘,便让旬嬷嬷将剩下的东西分一分送往各院。她算计着勇毅侯夫人的生辰,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进小书房拿了五福玉香球挂在腰间。
“宝樱,拣个大皮相好的柑橘装一盘,晚些时候,我要去看六妹妹。”
“好”
挨过了一天,李安馨站都站不直,两腿抖抖霍霍的,任由悦心和悦铃架着来到贵妃椅上躺着。严嬷嬷大概是得了祖母的话,这两日简直可称苛刻。比之李安馨,李桐儿此刻只想晕厥过去,如此也能好受些。
练着仪态时,这全身上下都是麻木的。可一停下来,酸痛立马入骨,那感觉可谓是生不如死。
“六妹妹,你还好吗?”
李安馨瘫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气若悬丝地回道:“我无事,四姐姐要回了吗?”
她倒是想赖在这睡到天明,可惜不能。李桐儿见章婆子来了,借着丫鬟的力挣扎着起身:“六妹妹休息好了,也早点回去梳洗。”一天下来,这满身的酸臭味,她自己闻着都作呕。
傍晚的红霞映照在脸上,为李安馨增多几分柔美。眼睫轻颤,她望着被红霞晕染了的天空,来自身体的酸疼让她不由自主地落了泪。无人打搅,这份宁静洗去了她心中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