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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往早了两刻,”声音、语调也都不对,皇帝没有放下朱笔,继续批复着折子:“说吧,什么事?”

范德江吞咽了一口口水,沉着气将茶放到龙案一角,摆手屏退殿中伺候的太监、宫女。

这时皇上抬起了头,看向殿外,今日天晴,空中无云。

收敛了心绪,范德江跪地回禀:“皇上,天丑昨夜递了消息进宫。盯着宁诚伯府的地字二发现近日有一染了花柳病的女子盘桓在宁诚伯府附近。”这也许是巧合,牵强点还可以说是宁诚伯府得罪了人,可……可要命的是狗鼻子还嗅到了旁的东西。

皇帝眼尾飞扬,眼神依旧深邃难辨。

“天丑还发现了承恩侯府的人,”范德江说完,就伏地磕头认罪:“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宁诚伯府属末流世家,在京中就是个不起眼的存在,与承恩侯府除了面上走的礼,并无其他往来,更不要说是结仇了。

可在皇上修缮坤宁宫的口子上,承恩侯府怎么会突然用那阴损招害宁诚伯府?总不会是闲着无事干想结仇。皇上让他查那几位姑娘的事,除了他和暗卫,无其他人晓得了。

暗卫是不可能背叛皇帝,那就只剩他这个能喘气的。昨夜接到这消息,范德江被吓得胆都破了。好在天丑那狗鼻子在他宫外的宅子里什么也没翻到,不然他真的是跳进大江里也洗不干净。

皇帝眼底晦暗,周身透着股肃杀之气,久久才撂出一个字:“查,”脑中是先帝去时的惨状,双目微微一缩,瞬间又恢复如常。他绝不会步上父皇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