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帝带着一丝无奈道:“可以说了吧。”

“嗯。”赵思洵满足地乐起来,然后微微敛了笑容,说,“说到乱庆,儿臣斗胆,敢问父皇有没有想过,既然大庆能与北寒结盟,那么南望、西越和东楚三国是不是也可以?”

赵思洵看不见望帝的表情,然而他话落的一刹那,一道严厉之色出现在这位帝王的脸上,犹如猛虎危险,露出了獠牙。

然而赵思洵仿若未觉,依旧自顾自道:“北寒被大庆隔绝在外,其余三国却地处中原东西南,就算真的打下来,大庆愿意与盟友同享这片土地,相隔甚远,北寒也不好治理吧,难道大庆愿意割让自己的城池给北寒吗?”

可若是反过来,北寒与中原三国瓜分大庆,那就跟分饼一样,各自拿走就近一块,显得更容易一些。

望帝缓缓地直起身体,黑沉沉的眼神深深地看着这个儿子。

赵思洵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浮着水光的眼眸,清澈透亮,镇定地令人心惊,他无辜地问:“您觉得儿臣这个提议怎么样?”

赵思露十五岁拥有一流高手的内力,拥有天生武学的根骨,而赵思洵十七岁,若无人告诉他天下棋局之势,光靠自己领悟,那这份敏锐和聪慧也是天下无人能及。

望帝一阵沉默之后,接着抬起手,难得温和地替赵思洵拉上胸口滑落的锦被,并细致地轻轻掖好,宽慰道:“洵儿,好好养伤吧,朕走了。”说完,便起身离开。

他最终没有对赵思洵的提议发表评论,然而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思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高声道:“父皇,等等。”

望帝脚步一顿,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