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年手一顿,沉默几秒,点头:“知道了,谢谢。”随即起身出了病房。
温夷秋无神看着门的方向。
陆道省轻拍她手,微笑道:“不用按了,你休息会。我这病是好不了了。”
“陆爷爷,您别这么说。”温夷秋急急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您一定会没事。”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陆道省语调极缓,“年轻时种下的因,老了就要吃果。这么些年一直用药吊命,其中痛苦你们不知道,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从这高楼跳下去,可我舍不得修年,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少时丧母,与父不和,性格变得执拗些,薄情冷意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女娃。”陆道省望着她说,“几个月前我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本想着了了他婚姻大事,没想到他直接拒绝说有喜欢的人。”
温夷秋眸子浮现水光。
“当时我一猜啊肯定是你,没想到真就猜中了。”陆道省笑得像个顽童,“秋秋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能喜欢修年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以后爷爷不在了,你也要一直陪着修年,他可喜欢可喜欢你了。”
“陆爷爷——”温夷秋小声抽泣,生老病死是常态,可没人能坦然接受。
“不哭啊孩子,咳咳——”陆道省话未完,咳嗽不止,胸腔震动,神情极其痛苦。
温夷秋急得去按床头铃,被他阻止,“不,不用,咳咳一会就,就好了。”
她赶紧把置了冷水的杯子续上热水,递过去,“陆爷爷,您喝点水润润。”
陆道省摇头:“喝不下。”
温夷秋皱眉,“就抿一小口,润润嗓子。”她默默叹息,不吃不喝谁也受不住。
陆道省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