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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千州看她,见他们姿势亲密,顿时了然,自家表哥终于得尝夙愿。他笑笑,扬了扬手里的单子,“你们过去吧,我上头还有几个病人。”

温夷秋点头:“好。”

陆修年情绪稍显低落,她也不好安慰,陆道省近几年一直在医院,靠药续着,始终不见好。

二十八病区泌尿科病房里,陆道省躺在床上,瘦得没个人样,隔着衣服都能看到根根骨头,双颊凹陷眼神无光。

温夷秋惊讶捂嘴。

她年后来看过陆道省,那时人还双颊饱满,精气神十足,短短几个月人竟被病磨折磨成这副模样。

温夷秋没忍住红了眼,挽他的胳膊手收紧,她只看一眼就不行了,陆修年是怎么忍受亲人日日受病魔的消磨。

“爷爷。”陆修年眼眶微红。

温夷秋随后喊:“陆爷爷。”

陆道省缓慢别过脸,看到他们,瘦削的脸上现出微笑,嘴唇抖擞开口:“修年来了。”

“嗯,我把秋秋带来了。”陆修年也笑,牵着温夷秋的手给他看,语气轻和,“您不是想看孙媳妇吗?您看,我给您带来了,是我喜欢的秋秋。”

陆道省浑浊的目光转到她身上,笑说:“真好,我们家修年也有人陪了。”

陆修年给他搓手,看不清神色,低应:“是啊。”

温夷秋忍着才让自己不哭出来,陆道省语气满是释怀,像是知道陆修年有人陪了,他就可以安心去。她学着他的动作,搓陆道省另一只手,手的温度极低,皮肤沟壑,骨头膈得她手疼,手臂上针孔密布。

过了会,有护士来敲门,说:“陆总,张医生让您来了去他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