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种树,容易走火,但开花的树的确很漂亮。”
“殿下常常喝药么,是不是很苦?”
“有点,不过喝完后会有青梅果子,我零嘴不多。”
“我记着了。”
颜怀隐觉得这小孩怎么这么奇怪,他笑道:“你记住什么了?”
江敛抬头去看他,容易显得薄情阴沉的眉眼里都是执着:“我就是记着了。”
颜怀隐只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江敛:“擦擦嘴巴。”
江敛接了帕子,紧紧地攥到了手心里。
刑台上的血已经快被冲刷干净,常宁远远地喊道:“殿下,回去吗?”
颜怀隐就对江敛道:“走吧。”
江敛从他的大氅里退了出来,冬日寒风冷冽,苍白厚重的云层压下来,吹的他露出的发丝纷飞。
也吹得大氅里片刻的温存转瞬即逝。
江敛只能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掌心伸出,帕子上还留着点颜怀隐身上的温度。
颜怀隐带着他出了刑场,刑场外停着宫里来的马车,他刚想弯腰上马车,就见身侧的江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竟是转身跑进了街边一条小巷子里。
他跑的很快,转眼没了身影。
常宁一看,顿时呀了一声:“这孩子!”
“殿下,”他去看颜怀隐,匆匆问道,“要将他追回来么?”
颜怀隐朝他消失的小巷看了一会儿,问道:“回宁州的盘缠,给够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