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笑了笑“不累。”

可能是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江敛沉默了一会儿,又离他近了些,他想了想,问道:“殿下不喜欢刑场么?”

许久许久,颜怀隐都没有回答他,就在江敛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听到颜怀隐嗯了一声。

“你父亲是宁州人氏,”他低头看过去,像是说什么隔了很久的往事,“我母后娘家也在宁州。”

他声音很轻,冷冽天地间传入江敛耳时有些飘忽不定。

“我舅舅是在这里死的,”颜怀隐笑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并着一家都是在这个刑场被问斩,所以我不怎么喜欢。”

他话说的轻轻巧巧,却听的江敛沉默了下来。

颜怀隐见他听到后头都垂了下去,笑了笑,他道:“过来。”

江敛听到后,顿时支棱起了脑袋,朝他又走近了一步。

待他能伸手碰到自己后,颜怀隐扬了扬手,他披着的大氅就裂开了一条缝。

江敛顺着缝一看,就见小太子手上拿着一个油纸包,不过几瞬,江敛就闻到了一股从他手上传来的,油纸都遮不住的黄豆粉并着糯米的香气。

“吃么?”颜怀隐弯着眼问他,“我偷偷买的。”

江敛顿了顿,望了一眼颜怀隐身后,就看见常宁虎视眈眈地瞧着他。

盯着老太监要杀人的眼神,江敛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颜怀隐就示意他走的更近些,江敛照他说的做了,刚站定,就觉得头上一暖。

他被颜怀隐用大氅罩在了里面。

顿时,呼啸的风声远去,寒冷也归于消散,四周都是触手可及的温热,方寸之间只剩下小太子身上清苦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