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青是那一年的状元郎,骑马长街过,簪花登凤凰楼。

名满天下。

“殿下,”柳尚青面上终于露出了压抑许久的,苦涩又难过的表情,“臣本寒士,殿下是大厦,是臣的主公。可我负公主良多,她是很好很好的女子。”

颜怀隐知道柳尚青科举前,便和齐虞有过一段过往。

鲜花着锦的相识总是如水,发迹之前的扶持才足以动人心魄。

颜怀隐听他这么说,笑了笑,他道:“我又没说不让你走。”

“章华,”他喊了柳尚青的字,“齐虞是个姑娘家,纵然要走,你以后为他夫,走之前,你二人之间却不能没有一个名分。姑娘家世上行走多艰难,她为你舍弃了公主身份,你什么都不给她,像什么话?”

颜怀隐动了动胳膊,露出了右臂臂弯里一直捧着的东西。

是一个明黄的卷轴。

颜怀隐将卷轴轻轻扔给了他。

柳尚青看到卷轴的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颤抖地打开卷轴,等看清上面的字时,眼泪霎时间流了出来。

颜怀隐弯了弯眼,声音浅浅:“章华,成个亲吧。”

是承德帝赐婚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