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颜怀隐见他还坐在那里,揉了揉额角, 道:“你不走那就坐在这吧。”

江敛不走他走。

他说罢,就要下床,可紧接着就被江敛拽着拖了回去。

颜怀隐跌在床上, 想要说话, 脑子却是一阵眩晕, 一张口就是低低的喘气声。

胃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江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松开颜怀隐,走到床头将灭了的烛火点起。屋子中重新有了光亮,江敛转身向床上看去, 就见到坐在床上抿着唇的颜怀隐。

他一张脸因为胃里的翻腾没有什么血色,只有唇红的异常。

徐光年说过不要让他动气, 江敛却没想到, 颜怀隐身子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没什么事, 不用去叫人, ”似乎察觉到江敛的情绪,颜怀隐声音很轻,“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了。”

疼痛带来了意识的清晰,颜怀隐后知后觉地有些难堪。

他恍然间发现,江敛带给他的情绪波动太大了,竟让他一时没了理智。

一个吻,又不是一刀。

好像只有这么想着,才能让他心中的翻腾平息下来。颜怀隐蜗牛一样逃避进这样的自我解释中,情绪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唇上就落上了一只手。

他刚刚平缓下来的呼吸一滞。

江敛将他唇上的水光用指腹抹掉,轻声道:“我走了,你别生气了。”

颜怀隐扭过头去,不想看见他。

直至江敛退出屋子外,他才转过来头。

等第二天颜怀隐打开屋子的门,就看见戴叔道守在门口。

见他出来,老管家脸上的褶子都笑的荡漾了起来,露着牙齿道:“颜大人,今早炖了燕窝羹,就在大厅,已经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