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在宫里的直房是个小院子,他不怎么回千岁府时,就在这个院子里住,院子里一切都齐全,院门的石榴树下,江洋正在打瞌睡。

他低着头,就见一双乌靴出现在了自己视线里,江洋一怔,揉了揉眼,抬头就看见了他师父没表情的脸。

小江公公呀的一声,就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师父!”

江敛没理他,抬脚进了屋子:“把院门关上,叫几个人在外面守着,将库房那株血参熬了,再烧着热水随时备着,我不叫任何人不得进来。”

他一连串的吩咐下来,砸的江洋晕头转向,连他师父怀里抱了谁都没看清楚。

江敛进了屋,关上门,将颜怀隐放在了床上。

点上烛,整个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两人。

江敛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将他发上脸上的血污擦干净,期间颜怀隐闭着眼,没有丝毫的反抗。

等他收拾好,再将自己身上收拾干净后,江洋的血参也熬好了。

这株血参珍贵,是许久前一夷族王子进贡的,整个大齐恐怕只有江敛这里有一株,是补血的宝物。

小江公公捧着比自己爹还老的血参汤,走一步斟酌三步,唯恐将它摔了。

江敛从门缝里接过了汤。

他回到床边,垂眸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到了颜怀隐唇边。

和上次他喂药没什么不同,颜怀隐对喝药再熟悉不过了,药勺在他唇边停了一会儿,他闻到了药味,就下意识地张了嘴。

江敛喂他喝完血参,再也忍不住,他伸手挠了挠颜怀隐的下巴,低声笑道:“怎么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