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之前,要先消毒麻醉,颜怀隐虽喝了麻沸散,但麻沸散药效也并非那么快就能见效,伤口拖延不得,徐光年只能先用烈酒消毒。
江敛让眼背靠在自己怀中,伸手哄小孩似地捂着了他的眼,小心翼翼地缩着肩膀,不去碰到颜怀隐颈后的那根箭。
他伏在颜怀隐耳边,道:“会很疼。”
颜怀隐的眼被他的手盖着,陷入了一片黑暗,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在江敛手中眨了眨眼,轻声道:“呀,这下想昏都来不及昏过去了。”
他睫毛拂过江敛掌心,掌心的痒一直顺着手臂传到心尖,又因为他这句话恨不得化成一滩水,江敛简直不知道对他这句话怎么回答。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手足无措,到最后只能扣紧颜怀隐的手腕。
徐光年用剪刀将刀口旁的衣裳和江敛粗粗的包扎剪去,又将污血擦干净,才去动刀口处的伤。
颜怀隐的腰窄细,却丝毫不显女气,皮/肉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刀插进去,引得肌肉绷起。尽管伤口处鲜血淋漓,却显出流畅的漂亮。
徐光年从旁边的太医丞手中接过烈酒,望着伤口,一时有些犹豫。
倒下去,不知道颜怀隐能不能撑住。
似乎知道他的犹豫,被捂住眼的颜怀隐轻声道:“徐太医,倒吧。”
江敛也看向了他。
“颜大人撑住。”徐光年一咬牙,将手中的酒倒了下去,酒碰着颜怀隐腰的下一瞬,窄瘦的腰就猛地弹了起来,可却被一只手摁了回去。
他的腰像只拉满了弦的弓,江敛就是握着弓不让弦断掉的手。
颜怀隐死死咬着牙,到底从喉咙里漏出了一丝不成调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