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南阳侯最后的反扑,他在宫中,宫中是何种形式,不是她这种在宫外的公主能想象到的。

江敛顿了顿,他还没说话,他怀中的颜怀隐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用了锦衣卫,你们以后就势必会被认为是江敛的爪牙,公主要想好。”

他声音很轻,但夜色寂静,齐虞听了个完全。

“与其说爪牙,不如说合作,我们都是看不惯南阳侯府的人,颜大人,你给了我们一个机会,”齐虞扬了扬下巴,一瞬间眉目间流转着璀璨笑意,“去吧九千岁,前路艰难,希望明天太阳出来后,天下太平。”

江敛就没有再说话了,他一转方向,进了旁边的槐寺街。

“走吧。”见江敛抱着人进了槐寺大街,齐虞推着柳尚青的轮椅转了个弯,往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匆匆跑去,她裙摆扬起,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穿裙子了。”

柳尚青直了直腰,他避世了八年,崇元四十年的状元郎,瘸了双腿,身居微职,还能做得了大事吗?

柳尚青不知道,但他的主公需要他,身为人臣,他愿意一试。

身后的齐虞又在絮絮叨叨:“御街这里就看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了。”

柳尚青一顿,很认真地纠正她:“公主,你我二人命苦有一点,鸳鸯决计算不上。”

齐虞推轮椅跑着,还不忘抽出手,照着他脑瓜子就是一掌,拍完笑眯眯地道:“你刚刚说什么?”

柳尚青伸手扶了扶被她拍乱的发,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没说什么,鸳鸯公主。”

——

顺着槐寺大街饶了一圈,路上果真没有受到什么人阻拦,江敛骑着马,低着头去给颜怀隐说话,他声音低低的,直穿进颜怀隐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