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颠颠地抱了两盒子鹿茸来到颜怀隐府上,将东西放到颜怀隐跟前,笑道:“先生,这是南阳侯让孤稍过来的鹿茸,他不好意思来,但心中也挂念着先生的病。”

颜怀隐心道:挂念着我怎么还没死呢。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齐瓒拿着自己带来的补品,被他冠上了南阳候的名字,想着借这个明目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颜怀隐摁了摁额角,真是天真烂漫。

两人坐在小小的主厅内,颜怀隐亲自给他倒了茶,没有戳穿他:“多谢殿下。”

齐瓒就有些高兴。

他一高兴,就在颜怀隐院子里坐了许久。

等到夕阳撒满了院子,齐瓒才觉出时间过去的那么快。

他觉得自己新来的这个少傅真真是太好了,说话好听人又温和,对他也没有不耐烦。

告别的时候,齐瓒乐呵呵道:“先生,明天孤再来。”

他这个太子当的人狗嫌,人人都叫他太子,人人都不认为他将来能坐上那个位置。

他被放逐在朝华城中,基本上每天都没事干,想去哪就去哪。

颜怀隐道:“欢迎。”

往后小半个月,齐瓒几乎整日里都往宝文街跑。

太子殿下花酒不喝了,茶楼也不逛了,跟在他身后的太监赵福抬头望了望两进院子里四四方方的天,又侧目瞧了瞧大开着的主厅。

齐瓒正目光灼灼地与颜怀隐说着话,背挺得很直,一副好好上课的样子。

他是真的在跟着颜怀隐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