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寂静到只有虫鸣的荷花池深处,颜怀隐拽着侍卫的手腕,游蛇一般利落地从湖中直起了身子,他手往下一拉,侍卫就被他摁在了淤泥中。

侍卫还没来得及挣扎,手中的匕首就被颜怀隐另一只沾了水的手夺了过去。

一片激荡的涟漪中,颜怀隐的膝盖精准地在水中跪到了侍卫的小腹上。

冰凉的手松开了侍卫的手腕,侍卫突然被摁进池中,铺天盖地的池水疯狂地灌进他喉舌鼻腔中,慌忙间他只能胡乱地挣扎。

感受到颜怀隐攥着他手腕的手松开后,他来不及多想,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扑腾了起来。

可下一瞬,他就被一只手拽着头,从湖里拔了出来。

颜怀隐跪在他身上,拽着他的后脑的头发,将他的头从湖里拽了出来,另一只拿匕首的头掐着他的后颈,将人的头摁在了自己肩膀上。

片刻间,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青年沁着池水的腕子一扬,匕首就狠绝而精准地从侍卫后颈进入,整根地插进了他脖子里。

噗嗤一声进入皮肉的声音过后,从他喉咙处堪堪冒了块悬着血的匕首尖。

侍卫生命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青年勾起的唇角。

兴奋的,润着水意的,又缱绻的薄红。

天地无声,等摇晃的荷花都恢复了平静,肩膀上的人才彻底断了气。

颜怀隐松开了匕首,轻轻一推,肩膀上的尸体微微晃了晃,砸进了水里。

颜怀隐从他身上站了起来,静了片刻,待因泡在水里了片刻,就麻了的半边身子微微恢复了知觉,才弯腰去拽河中的尸体。

明月高悬,开得娇艳的荷花池深处,颜怀隐拖着尸体,轻车熟路的往一个方向走去,荡起了一道道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