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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耀眼的亭子中,承德帝似乎是倦了,周贵妃正站在他身后给他揉着额角,而他自己掀着眼皮去看望不见尽头的荷花池。

能站在他身旁的都是些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其中当属南阳侯最惹他欢心,此时正低着头给皇帝说着些什么话。

就在承德帝百无聊赖地应着之时,荷花池中央的荷花一阵摇动。

承德帝看见了这一幕,似是起了点兴趣,稍稍直起了身子望了过去。

周贵妃给承德帝揉额角的指尖一顿,无声息地抬眸,看向了南阳侯。

南阳侯脸上神色未变,褶子都荡漾着,笑道:“夜鸟孤飞,定是感沐了圣光,心中高兴呢。”

承德帝今晚已经被恭维了太多,恹恹地摆了摆手,失了兴趣,道:“回去吧。”

这是累了。

他身边立着的常宁低声道:“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不过一会儿,皇帝的龙辇就停在了亭子外。

承德帝起身往亭子外走去,就在他站在龙辇边,抬脚准备坐上去时,语气随意地问道:“颜怀隐呢?”

周贵妃广袖下的手顿时攥紧了。

南阳侯上前了一步,笑道:“陛下若是想找颜少傅,臣带人跟您寻来。”

风吹过,承德帝的脸皮此时又层层叠叠了起来,他冷哼了一声:“罢了,将宴会闹成那个样子,朕不想看见他,走吧。”

灯火明灭,南阳侯面色如常,笑着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