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酒后喜怒无常,抬高了头易被砍下来当球踢,不妙不妙。

好在承德帝醉眼朦胧,倒也是不在意一片头在他眼下高低起伏,他眯着眼转了半晌,一片丝竹声中,将视线停在了一个角落。

那角落太过靠外,璀璨的灯光不甚能触碰到,便显得有些朦胧。

单薄的身影坐在那里,戛然间,于许多年前的记忆不谋而合。

承德帝打了一个嗝,将酒壶随手一扬,绘着金线的瓷杯就砸在了桌下的华贵地毯上。

一声沉闷的轻响。

欢声笑语随着这道轻响声蓦地低了下去,一道道目光看向承德帝。

承德帝醉呼呼地伸手,指着角落道:“你叫什么名字,给朕抬起头来。”

颜怀隐看着朝自己指着的手指,慢慢站了起来。

他双手藏在广袖中,只是站起身,没有行礼。微微敛着眉,声音中氲着丝笑意:“陛下,我叫颜怀隐。”

承德帝醉的狠了,也没在意他话中称的是我而非臣。只是使劲动了动平常不轻易动的金贵脑子,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西北来的?”

窃窃私语也没了,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回答他这句话。

颜怀隐弯了弯眸:“是。”

“西北啊,”承德帝吞了口口水,静了一瞬,突然狠狠的一拍桌子,“传国玉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