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将来等儿子大了之后,两兄弟齐手,绵延陈氏一脉的荣华。
南阳侯花白的胡子抖了抖,叹息道:“将你的背直起来,给姑父去送个信。”
朱梁直起了身子:“姑父送信去干什么?”
南阳侯看了他一眼,声音压的很低,在青天白日里生出了一点冷意:“颜怀隐,留不得了。”
不是他刚刚那有病一样的行事,而是他刚刚那一番话。
南阳侯顺着他的话思考下去,恍然发现赵环能行的两条路,竟然都在颜怀隐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中了。
而无论哪条路,对于陈氏一族的未来,都无一丝益处。
颜怀隐,当除之。
朱梁被南阳侯话中的寒意一惊,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可若将颜怀隐给杀了,西北旧部再派人来帝都该怎么办?”
“只要赵环没打进朝华城,”南阳候缓缓将手搭在扶椅上,“来一个,杀一个。”
朱梁解了心中疑惑,便道:“姑父,何时杀?”
南阳侯笑了笑,他眯着眼睛侧目去看窗棂外的阳光:“贵妃宴。”
他们在这里讨论怎么让颜怀隐脑袋和身子分家,颜怀隐却是不知道的,他捧着自己小碗,慢悠悠地穿过一条又一条长街,往驿站走去。
如今正是初夏最舒服的日子,朝华城是个当之无愧的花城,各色的花开在坊肆长街间,将热闹繁华的帝都用花绸串联了起来,让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手中的冰雪凉水已然变成温的了,可颜怀隐还是低头吃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