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温声道:“我若不吃,不就是浪费了。”

朱梁恍然大悟:“对对对,确实是容易浪费的,想当年我在北地”

南阳侯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孽障!还不快滚回来!”

颜怀隐看上去是个有病的,他这蠢侄子竟也被传染了!

朱梁顿时蔫了吧唧地住了嘴,低眉顺眼地滚了进去。

颜怀隐施施然地从雅间里走了出来,他捧着自己的小琉璃碗,穿过走廊,要往尽头的楼梯处走去,却在经过一个雅间处时停住了脚步。

是一个僻静的雅间,门都是漆黑色的,如今正微微裂开了一条缝,足以让颜怀隐窥见些许里面的景色。

银鱼白衣裳的男人坐在雅间的主位上,正正好能从缝隙里窥见。

他敛着眉,正听着身旁褐衣的小太监交代着什么,这样的角度显得他眉尤其锋利,衬着比旁人都深邃一些的五官,像把半掩在鞘里的剑。

颜怀隐投以目光的下一瞬,他就感觉到了,霎时间抬眸望了过来。

一个太监长这么好看干什么,不像是奴颜婢膝的奴才,倒有股杀尽帝都温软的决绝。

颜怀隐见他看过来,这么想着,对上没有什么神情的江敛笑了笑。

江敛一抬眸,就看到了颜怀隐对着他笑。

他唇上润了点水色,给他渡了一层柔和气,可江敛只一眼,就看出了南阳候刚刚让人过来请他过去的一通话不过是胡扯。

哪有表面这么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