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任,可也想为姑父出一份力!”朱梁平生寥寥无几的急智都用在了应付他这喜怒无常的姑父身上,颇有经验的利索改口道,“姑父,是要杀了那颜怀隐吗?小侄这方面倒是认识的有人。”

南阳侯忍了又忍,才忍着没把桌子上剩下的那个壶也砸到他这蠢侄子的脑壳上,他咬牙道:“明日本侯宴请颜怀隐,你跟着去。”

南阳侯心情不怎么好,第二日却是个艳阳天。

花萼楼是朝华城中最大的酒楼,十七层楼的斗拱似飞鸟展翅,高高翘起,刷着火红的朱漆。

楼旁边便是挖的两条御沟水道,水道里植满了莲荷,两岸亦植满了桃李并着些杏树梨树。

杂花相间,衬着花萼楼正门前无数纷飞的彩绸,一片的富贵锦绣。

酒楼衣着干净的小厮利落地带着颜怀隐穿过一道道绯绿帘,来到了一个靠窗的雅间门前。

颜怀隐推开了雅间门,就看到了主位上坐着的南阳侯陈节义。

南阳侯看到颜怀隐,当即站了起来,朗声笑道:“这位就是颜怀隐颜大人了吧?果真如小侄说的那般一表人才。”

他脸上的褶子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指了指靠着他的左边位置,笑道:“颜大人这里坐。”

颜怀隐先是环视了一圈雅间,发现这雅间内坐着的只有两个人——南阳侯和朱梁,其余便只有他们身后站着的一些侍从后,再没其他人了。

看清楚了,颜怀隐才敛了眉,慢吞吞地坐了过去。

青年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侯爷大抵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我长得这副样子,实在够不上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