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听着他说,待张小牛说的口干舌燥后,一抬头,就看见颜怀隐正看着他,眼中全然是笑意。

褐色衣裳的小厮还以为这个初到朝华城的先生什么都不懂,语气愈发的急切:“颜先生,那可是九千岁啊!”

颜怀隐慢悠悠地嗯了一声:“我病时,给我送药的,是不是就有九千岁?”

张小牛被他这话打了个猝不及防,啊了一声,才回到:“是的,九千岁送了一个大人参呢。”

“那南阳侯送了什么?”颜怀隐又问道。

张小牛掰着指头想了想:“侯爷送来了一盒野生黑枸杞。”

“好,”颜怀隐笑盈盈的,伸手揉了揉张小牛的头,“那你帮我将这野生黑枸杞去给九千岁送去吧。”

张小牛长到十三岁还未被这样温温柔柔地揉过头,脸色刷一下的红了,也不计较什么九不九千岁了:“颜先生,现在就去送吗?”

“嗯,”颜怀隐心中算了一下时间,点了点头,笑道,“千万记得,那盒子上南阳侯府的标记别去了。”

颜怀隐说的认真:“也不用特意包起来,你就抱着,确保盒子上的南阳侯府标记只要路过的人就能瞧见。”

“马上就要搬过去了,”颜怀隐交代完,笑意清浅,“自然是先要给邻居打好关系的。”

他这么交代,张小牛全然按照他说的办了去,因而他上午将那盒野生黑枸杞送到了九千岁府上,不过晌午,南阳侯就知道从自己府上出去的一盒野生黑枸杞,飘进了千岁府。

三年来南阳侯府和千岁府的苍蝇见了面都要互相吐口吐沫,如今竟让这么大一盒子枸杞判了府,烈烈的夏日下,南阳侯府主厅冷的能冻死人。

南阳侯坐在主位上,眼尾层层叠叠的皱纹深深地坠下去,不时微微的颤那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