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亦想劝主子去看看皇后娘娘,他并非不知道皇后已死,可转念一想,小主子却是连母后的坟墓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又能去哪里看呢。

便归来,平生万事,那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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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怀隐等事情都安排好后,才有心思去迎接这一个多月不好好养身子带来的后果。

第二日,西北旧部颜先生生病了的事就传遍了朝华城内所有关心西北之事人的耳中。

而承德帝在得知颜怀隐连着两日都没能褪去高烧,终于在摔坏了寝宫一张上好的玉珊瑚后,给驿站派去了个御医。

承德帝嫌弃颜怀隐刚来帝都就高烧很是晦气,连辆马车都不舍得给领了命的李御医派,可怜的李御医提着他的小药箱,迈着双细细的脚穿过了两条大街,在失了半条命后终进了驿站的门。

李御医听说人烧了两天,心想这倒霉催的劳什子颜先生不会已经烧傻了只会哼唧着叫吧。

可他推开了颜怀隐的房门后,却看见人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正倚在床上面色正常的等着他过来。

一副能随时下地跑个几里地的模样。

李御医当即就觉得是这颜先生耍他一把年过古稀的老骨头玩,可待他走进了,一把脉,才知道这内里实在是烧的厉害。

手冰凉,颈边却又烧的一片嫣红,碰着烫人。

李御医皱着眉把了半晌脉象,摇头晃脑道:“奇怪,着实是奇怪。”

这颜先生从前应当是被好好细养着,吃的药也是顶好的,可不知为何中途换了副勉强对症的劣质药瞎吃一通,将身子毁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