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旧帝如今高悬花萼楼上都快风干了,赵环大将军想必也是不愿意死一死的,因而瞧上去便有了些拥兵自重欲与新帝分而治之的意思了。

李桂松跪的卑微,但话中却含着些七拐八拐的意思。

他搬出赵环的名号,就是想吓一吓这殉国未成的小殿下,将颜怀隐吓软了,往后他家大将军才好拿捏。

他这么说着,却听颜怀隐慢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笑道:“那你便是从西北赶来的了。”

李桂松称是:“末将自西北赶来,日夜不停,终于于今日得见殿下。”

“那你想必见过剩下的鹤羽军了,”颜怀隐将手浸在冰冷的湖泊内,看着手腕上的血迹一丝丝消散于湖中,声调不咸不淡,“见到霍云平了么?”

李桂松静默片刻,答道:“末将来时与霍小将军倒是见过一面,如今鹤羽军被大将军安置在西北境内修养,霍小将军自然也安全的很。”

“此番来接殿下,霍小将军本执意要来,”李桂松垂着头道,“可他身上受了伤,大将军劝他先将伤养好,这才换了末将来接殿下。”

鹤羽军无虎符,不拜君王,只听命于荆朝的太子殿下,是颜怀隐亲自锻造的,独属于他的一把剑。

而如今统领鹤羽军的霍云平即便执意要来,却被赵大将军以养伤的名义安置在了西北。

李桂松说完这句话,头又低了些。

颜怀隐像是没有听出来他话中的意思似的,只认真洗着手腕上的血迹:“能老老实实养伤便好,他这人好了便不老实,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总不听管教,把他说恼了,便爱干些打打杀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