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身子连病弱妹妹都不知道能护多长时间,还是不要坑着人去豺狼虎穴了。
这厢颜岫青被他赶去背书,那厢许志匆匆默完《学而篇》,屁颠屁颠地又往颜怀隐面前一蹲:“甄兄你听我说,刘相大人”
颜怀隐捂着耳朵,叹气:“甄兄不想听。”
许志:“”
他见颜怀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终究忍不可忍,嘴凑到颜怀隐捂耳朵的手边,低声轻轻道:“甄兄,那纸条是你写的吧?”
捂着耳朵的手停了片刻,被慢慢地放了下来,颜怀隐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致道:“怎么说?”
许志顿时如翘了尾巴的鸡,得意洋洋地道:“我左思右想,总觉得那日有些蹊跷,我那日只与甄兄和张东风有接触,张东风这厮平日里十个手指头以上的数都数不清,哪里懂得写什么纸条?”
“甄兄,”许志冷哼一声,“你设计在我身上塞纸条,让刘相捉我去盘问,可是陷我于不义啊。”
颜怀隐揣着手,温吞道:“可刘相是个好人。”
“正是刘相深明大义,才得以还我清白,甄兄此举也算引我与刘相相识,我也不欲与甄兄计较,只是”许志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几圈,声音又低了几分,“甄兄是怎么将那纸条塞到我袖子里的?”
“我可没说我是塞你纸条的人,我身无长物,哪里来的笔墨写字?”颜怀隐莹润眸中聚了点笑意,显得无辜极了,“与其怀疑这个,倒不如怀疑我是刘相大人通缉的要犯。”
“那纸条里的字没用笔墨,是用血写的,”许志嘿嘿笑道,“上面写了两个字,一个食,一个疫。”
“刘相大人本只准备为流民发放食物,如今却准备安置流民去处,就因看到了这个疫字,”许志一扬下巴,孔雀开屏似的道,“你设计将纸条放进我衣袖里,引我去见刘相,就是为了让他看到这个疫字,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