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堪堪能称得上少年的孩子连脚都已经抬了起来,却兀地想起了前几天颜怀隐喂他吃的那个糖豆。

他舌尖碰了碰上颚,似乎还能感受到残存的甜意。

城未破时,他在朝华城内混迹,怎么会分不清糖豆和毒药的区别。

他鲜少能吃到糖果,特别是别人送的。

有记忆以来,也不过两次。

一次是颜怀隐的恐吓,一次是

江敛低头隔着衣襟碰了碰怀里的那方手帕。

巧合的是,两次糖果的味道竟是分毫不差的一样。

他心肠向来冷,自然没有什么颜怀隐给了他一颗糖果他深受感动为他肝脑涂地的自觉,只是心性多疑又警觉。

他虽是少吃糖果,却也不傻,分毫不差的味道出自两个不同的人之手,难免会让人怀疑。

一个怀疑,就留在了颜怀隐身边这么多天,如今也该够了。

可虽这么想着,江敛伸出去的脚却鬼使神差地收了回来。等他反应过来,再抬头时,就见颜怀隐从墙上飞掠而下。

和他去时的灵巧利落不同,他如今从墙上掠下的动作反而有些笨拙。

但显而易见地能看出来他的开心。

江敛看着他手里面提着的两大袋子看起来死沉的东西,又一次的陷入了罕见的沉思。

“夹着牛肉的胡饼呢。”颜怀隐走到跟前,将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了他,笑道,“拿着。”

今日太阳好,夜晚的月光也敞亮,江敛接过胡饼抬头,就看见他盈着满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