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皆为民间所得,按理说不会出卖她和父亲的秘密。
临行时,秦茉注意到一个尺余大小的樟木匣子,凭借残存记忆,她依稀记得内有三套装裱好的精致册页,为当朝名家所绘。
既然来了库房,不妨顺手拿点东西给容非消磨时间。
掀开匣子,她随意翻了翻最上面一本,为经折式的山水图,画风磅礴大气,意韵深幽;第二本,前几页均为宴乐场景图,精巧细致,雅俗共赏;第三本只看了个封套,上书“怡情集”,估计也是类似的游乐图。
秦茉无意细究,她灰头土脸,不宜见外客,还得留点时间梳洗打扮。
出了书房,见翎儿候立在庭院中,秦茉把樟木匣子交给她,噙笑道:“多做些好吃的,连同这画册送至容公子处,就说是我特意找来,供他玩赏临摹,消遣娱乐。”
“姑娘待容公子如此,他必定偷着乐。”翎儿含笑接过。
“少嚼舌根。”秦茉啐道。
翎儿眨了眨眼,躬身离去,脚步轻快,迅速消失在垂花门外。
秦茉撇了撇嘴,笑得无奈,遂拿着装有《秋山图》和象牙折扇的锦盒,自行回楼阁更衣。
她换了身青绫裙,又从妆奁中取出母亲遗留的竹节纹翠玉簪子,触摸容非帮她修过的部分,当初在东苑时似有还无的暧昧浮现心中,如蜜笑意自唇边扬起。
平静日子一天天流逝,她未见杜栖迟归来,亦无未婚夫“龙公子”的音讯,深感与容非闲居秦园的这七八天平淡中洋溢着美满。
恨不得余生便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
而今日,贺祁与孟涵钰突然到访,是收到了她“金屋藏娇”的传闻,特地来核实?还是闲来无事,纯粹作礼节性拜访?
只因秦茉心里有鬼,总疑心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