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为何不报?”
一旁的二掌柜面有愧色:“姑娘,那位先生打扮文秀,张口便要大批的货,大伙儿全以为在说笑,报了个偏的高价。您和掌柜没在,傍晚才回,我便想着今日再来禀报,不料那位客人大清早带了真金白银前来……”
“人呢?”
“他留下地址,放下银钱就走了,也没跟咱们商量送货时间。”二掌柜苦着脸。
“一半订金?”
“全款,尚有余。”
“……”秦茉哑口无言。
“姑娘,除了桃仁老酒珍贵,数量不足,桂花陈酿若按数给,所剩不多,别的还剩三分之二到一半……这一下要了那么多,年底时,咱们的老客户可咋办呢?”
“地址?”
“送到红湖镇的一座宅院,离此处约二十里。”
秦茉越发疑心,这是贺家捣的鬼。
贺与之不缺钱,若他以这种方式分批买断她的现货,最终将迫使她逐步流失原有的客户,她这酒坊凭何立足?假如他高价付了钱,而她拿不出货,自会对秦家酒坊的名声造成极大影响。
秦茉至今没搞懂,他们何时得罪了贺家人。
即便她曾在杭州城开了个小馆子,对贺家偌大的产业绝无分毫影响,试问堂堂一家主,何以大费周章来整她这小镇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