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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栖迟冷笑不语。

又过了一阵,容非主动发问:“杜指挥使请看,此画……是否合心意?”

“妙!”杜栖迟幽然叹道,“七爷画妙,人也妙。”

窗外二人脸色大变,忍不住想偷窥,看容非画了是什么,然而门窗紧闭,兼之就算看到,未必能看清。

“杜指挥使是在考量容某?何以非要选此时此刻?不怕招人误会?”

“夜间静谧,人心更静,身体疲乏,容易卸下伪装,与人真心交流,”杜栖迟停下脚步,站在离容非约两尺之内,“七爷,我也排第七,有缘。不如,咱们说说心里话?”

容非笑道:“杜指挥使绕了一大圈子,原来是要问话,不妨直言。”

“快人快语!”杜栖迟顿了顿,沉声问道,“‘容’,可是七爷的本姓?”

“‘容非’二字,乃作画之用,我生性钟爱对称事物,因此给自己挑了……”

他话未说完,“嘭”的一声,似是杯盏被重重放下,与此同时,杜栖迟倏然厉声喝问:“谁!”

发现了?秦茉暗叫不妙,冷不防后背被燕鸣远运劲一托,随着他掌心的力度飞至太湖石顶端。

正要翻墙出东苑,杜栖迟、顾起,和四五名藏身各处的青脊中人,已先后拔出刀剑追出,团团围向他们的方向。

此时再跑已来不及,燕鸣远回身,大剌剌坐在假山顶端,闷声笑道:“你们大晚上举着兵器在演习么?”

弱光中,杜栖迟依然蒙了半张脸,她闻声凛然,待看清秦茉的面目,挥手让余人退开,对燕鸣远抱拳道:“小师叔,昨晚答应过我何事,您还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