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那青年,长身玉立,腰悬长剑,清隽沉毅,正是杜栖迟的师兄——顾起。
秦茉与燕鸣远互望一眼,各自狐惑不解。顾起在青脊中的地位不低,仅次于杜栖迟,居然在门口当值?
由此可见,里面除了杜栖迟与容非,再无第三人。
画什么画像不能让别人在场?秦茉浮想联翩,心下不悦,难不成……杜指挥使美若天仙,绝不能被外人窥见真容?要么反过来,面罩之下,丑得吓死人。
二人听墙角听了一盏茶时分,屋中无人说话,偶尔传出茶杯搁置桌面的声音,令人费解。
瞧这模样,倒不似刑讯逼供之类,但若说杜栖迟真找容非画像,秦茉坚决不相信。
怀藏同样的疑问,抱着同样的目的,两名年龄相仿、身份各异的年轻人,于夜色迷蒙中潜入花木扶疏的东苑,一步步挪近,鬼鬼祟祟探听。
极轻脚步声挪移,似是女子来回踱步。良久,杜栖迟沙哑嗓音淡声发话:“久闻七爷擅丹青,果然名不虚传。”
七爷?还有另一个人?
秦茉满腹狐疑,却听得容非笑答:“闲来无事,舞弄一番,附庸风雅罢了。杜指挥使切莫见笑。”
杜栖迟哼笑一声:“据我所知,七爷在长宁镇已待了一段时日。这东苑主阁楼,原是七爷与贵属租住,不好意思,被我鸠占鹊巢了。”
“杜指挥使爱说笑,‘巢’非容某所建,岂能用这一词?”
“当真?”
“容某本事再大,也没能耐在自己出生前,到异乡建一座院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