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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异乎寻常的沙哑,如像磨砺过,全然不似出自少女之口。

板着俊脸的燕鸣远,眸底闪过一丝歉然,转瞬即逝,又淡淡出声:“小麻雀,好威风!”

杜栖迟垂眸,“小七不敢。”

燕鸣远足下一点,轻飘飘跃至她跟前,狡黠而笑:“还要我滚吗?”

“下属多有冒犯,请师叔恕小七管教不力之罪。”她恭敬垂首。

燕鸣远睨视那青年,闷声道:“那家伙是谁?干嘛直呼你的名字?”

杜栖迟清了清嗓子:“回师叔,这位是我杜家庄的师兄顾起,也是青脊同僚。若无旁的事,请容许小七先办正事,晚点再向您请罪。”

燕鸣远大感无趣,摆了摆手:“忙去吧!晚上到秦家西苑来一趟。”

“是。”杜栖迟无心逗留,沉着脸,上马后催马前行,拐入长宁河道边的驿馆。

被他这么一闹,原本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杜指挥使,登时如从云端掉了下来。外加“小麻雀”的外号,与其表现出的形象大大不符,最初肃然起敬的围观者既错愕又微带点幸灾乐祸,个个神色诡秘,忍俊不禁,嘴里嘀咕着,渐行渐散。

秦茉抱起早已不耐烦的小豌豆,亦步亦趋北行。

“你们怎么不理我?”燕鸣远早抢上前拦截。

秦茉心跳停滞,嗫嗫嚅嚅:“我、我猜想……你有要事。”

她事前没记起,传言中,杜指挥使的亲娘,正是燕鸣远母亲的三弟子。因而杜栖迟虽与燕鸣远年龄相仿,却足足比他矮一辈。

没搞懂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倒还好,串联贯通后,试问她如何能继续与青脊指挥使的师叔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