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在苍茫夜色中柔然亮着光,羞涩与退怯兼有;红唇微启,仿如诱人樱桃,勾出他品尝的念想。
泡过酒的樱桃,是辣?是甜?
他俯首贴向她那两瓣恼人的唇……
相距不足两寸,回过神来的她猛地低头。
如花瓣飘下的一吻,滑落在她温软眉心上。
秦茉浑身一颤,根本未能体会他的情致黏缠与温柔缱绻,只觉这猝不及防的温热,麻痹了身体发肤,让她手足僵硬、心跳停滞。
依稀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二人均是一惊。
忘情的绮丽嘎然而止,容非极不情愿,松开怀内娇躯。
秦茉傻呆呆地站着,如失了魂,并无他想象中的甜蜜欢喜。
容非心一沉,此为害羞所致?
步伐仓促而焦灼,渐行渐近。弱光中勉强可辨,来者中等身材,一身短褐,手里拎着竹制提盒。
“姚师傅?”秦茉定神后,出声招呼,嗓音比平素略微沙哑。
姚师傅未认出她,快步走近后,惊疑打量外披男子衣裳的秦茉,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容非,“二位这是……”
秦茉窘迫到无以复加之地,讪讪说不出话来,倒是容非淡定一笑:“姑娘不慎弄湿了衣服,我借她作遮挡之用。”
他语气谦和,从容不迫。无人得知,他内心有多不安。
“噢,”姚师傅似未为意,转而对秦茉道,“我刚做了些松子饼,请姑娘和魏掌柜尝一尝。”
“谢谢你。”秦茉伸手接过食盒,从他眉宇间捕捉到压抑的焦虑,且指甲残留面粉痕迹,衣袍沾了粉末,显然来得十分仓促。
“对了,听闻酒馆客人在卧仙桥斗殴,魏……你们没受影响吧?”姚师傅看似不经意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