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拒绝五亲六眷的拉拢作媒,一则因那些如模子印出来闺秀们过于乏味,二则总疑心她们全是冲他的地位。而秦茉,既有远胜于她们的容貌,亦具备寻常闺阁女子所缺乏的飒爽之气,更重要的一点,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却待他很是看重。
容非呆然出神,手边天目茶渐凉,由楚然一声不吭换过,不多时,又凉了。
转目见楚然候立一侧,容非招手道:“你坐下,既对秦家人说是我表弟,哪有表弟傻呆呆站在旁边之理?”
楚然心下不服,他何曾傻呆呆的?“傻呆呆”的分明是公子。
“公子,”楚然再一次询问,“您这伤从何而来?是否该传府医到这儿为您疗伤?”
“首先,这‘公子’的称呼,得改;其次,伤已无大碍,不需劳师动众。”容非眉间恢复往日清隽。
“是。”
“对了,近日可有大事?”
“一切如旧,咱们供给柳家的红宝石已做成首饰,十日前送了几套过来。”
一提这事,容非烦闷之情顿生。秦茉头上佩戴的那一串,美其名曰从柳家铺子购置,实则是贺祁跟管事长辈讨的。那家伙表面光鲜,无奈父母管得严,手里哪来闲钱?
有了结论,容非想打人。
贺祁这臭小子,吃他的、用他的十多年……倒头来趁他不在家,要了他的东西来讨好他相中的姑娘!
楚然见容非突然满面怒容,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问。
容非念及一事,手指轻敲石桌,“楚然,你改日打听一下,贺老三因何并购秦家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