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秦茉斜睨他两颊起落的飞霞,没来由觉得好笑,忍不住低声怼了一句。
容非被她盯得满身不自在。美人,他见过不少,但肆无忌惮直视他的,唯有这处处媚惑人心的秦姑娘。
他烦心之际,只觉她的视线带着温度,所到之处烫得他火辣辣的,怄气道:“你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在撩拨人……撩死人不偿命!”
“你、你胡说!我撩死谁了?”秦茉岂愿平白无故被扣上一顶“撩拨人”的帽子?
他眸光闪躲,喉结滚动,抿唇不语,半晌后,陡然涨红了脸,以右手食指,悄悄指向他自己。
秦茉目瞪口呆,她……何时撩过他了?
她心底骤涌出千丝万缕的难言滋味,惊诧、委屈、愤怒、好笑皆有,纠缠过后,隐隐蔓出诡秘蜜意,逐寸渗透身体发肤。
定了定神,她竭尽全力对抗席卷而来甜恼气息,昂首挺胸,明眸清亮,正色严词:“如有冒犯,那是因你心术不正!我绝无此意,对世上任何一位男子也没有!”
她嗓音清冽,语气笃定,无丝毫愧怯,趁容非错愕,甩袖移步,自顾横穿后巷,踏上主院门前石阶。
“绝无此意”四字如锐刺般扎在容非心头。他没料她理直气壮至斯,且不再多说一字,丢下他便走,霎时间气成绯色河豚,几乎炸了。
秦茉之所以急忙转身,是怕憋不住笑,在他面前露了馅。
亲手掩上大门,她摆手示意让仆役去忙活,而后背靠门板,笑得浑身颤抖。
他居然说……她撩“死”了他?难不成得了臆症?
她不就是……初次见面时扑倒过他?后来,牵过手,喂了半颗莲子;秦园后花园的六角亭中,无意间拽了他一把,导致他压了她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