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来着?让她自珍自爱?他以为自己是谁?
秦茉檀唇挑起三分轻蔑的笑,心思重归账目。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过道响起脚步声。
“大姑娘,”慕儿敲门,“贺公子到访,您看是……?”
贺祁又来了?正好,上次的事还没了结。
“请他稍坐片刻,奉上好茶,我随后就到。”秦茉搁笔掩卷,起身理了理藕荷色绸纱,取出铜镜,自觉仪表端庄,才洗净了手下楼。
贺祁未按她的意思入内就座,他负手立在庭中,一身苍色松鹤纹锦缎袍子,意态潇洒。
“贺公子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秦茉粲然一笑,做了“请”的手势,示意让他进厅小坐。
贺祁听她言辞客气,眸间涌起风云:“咱们走走,我有话要与你单独聊聊。”
秦茉颇觉为难。要知道,小镇民风再淳朴,男女独处,终究于理不合。
贺祁不等秦茉同意,昂首阔步向后院走去。秦茉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用作居住的主院,不过两进院落,老树莲荷,乏善可陈,景致亦无甚特色。逛至竹丛后的小侧门,贺祁推门而出,直接走向东苑。
此前接待族亲、生意伙伴,秦茉多数会请他们到东苑的撷翠堂,贺祁也曾受邀游园,自是知悉此处面积大,环境清幽,景色宜人,是闲谈的好场地。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秦茉不由得慌了神:“贺公子,东苑有客人,不方便。”
“看来,传闻是真。”贺祁黑着一张俊脸,嗓音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