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玲想了想,还是把贺永欢的事也告诉了贺白书,卿玉玲吞吞吐吐道:“怕小姑姑最后还是要来的……”
贺白书道:“嗯,我猜也是,当初贺永欢离开娘家时,是准备住到我们家的,只是我年岁尚小,顾全不了她,而且皇上也有过口谕,不许别人打我们国公府的主意,这才将她挡在了门外。眼看着贺永欢在二伯家也呆不久了,即使她自个儿不想走,二伯母推也要把她推出来。”
卿玉玲有些无奈道:“若真是要来,咱们也是拦不住的,毕竟小姑姑姓贺,到底是一家人……”
这世上头一件不能选择的事,就是自己的亲人和姓名。
卿玉玲若是有的选,她也不愿姓卿的。
话说贺白梅今年也已十六了,本该说亲的年纪却还被母亲留在身边,外人只当是贺永礼夫妇舍不得这么一个独生女,所以一直没什么动静。
但是有心的人早就盯上贺白梅了,正大光明的叫媒人来自然太点眼了,所以贺白梅家最近来了许多“亲戚”,好些子亲戚贺白梅都叫不上名字的,不光贺白梅叫不上名字,她母亲范珍也只是对许多人眼熟而已。
贺白梅又是知书达理的人,但凡见了客人,她只有笑的,人家问什么她也一一答了,即使是一样的问题,她也得不厌其烦的回答三五遍甚至更多。
若说做粗活的丫鬟们身子累,贺白梅却是心累,连着见了好几天的客人,贺白梅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她只好大清早的就钻进马车去了国公府。
春暖花开,卿玉玲早就开始置办新衣裳了,国公府的死规矩,只要换了季节,新衣裳人人都有份,所以卿玉玲这一年到头都是闲不住的。
卿玉玲正将玉秀呈上来的丫鬟们的身量尺寸重新整理誊写一遍,贺白梅就皱着眉头往院子里来了,玉音通报没多久,贺白梅就到了卿玉玲跟前。
卿玉玲搁下笔墨,有些欣喜的迎了上去,道:“白梅,今日怎么想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