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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皇宫。

七王谢晗一连数日又是焦头烂额、又是心情阴郁。太后的病让他恐惧难免,一想到母亲不一定哪天就没了便很无助。同时,他更怕节外生枝,怕皇兄这个时候回来“执掌大局”。

这对皇兄来说是可以趁热打铁一举荡平曲家的好时候。于公无错,可于私,谢晗很希望他能在这时候稍稍退上那么半步、小半步就好,不要来给母后补上致命的一刀。

曲家的落败已成定局,但现下母后承不住更多的噩耗。

因为这份期盼,他才借着忙碌拖了那么多天没奏明事态,但待得皇兄写信来催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提了。

六月上旬的一天,太后的情状还不错,早膳后稍稍地犯了一会儿糊涂,之后便缓过劲来。没什么话,握着谢晗的手干坐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时觉得困乏就安静睡了。

谢晗给母亲盖好薄被,嘱咐宫女医女好好侍候着,这才终于得了个空,可以出去问问事。

一个时辰前他就看见张康在外面不停地递眼色了,但是太后一直没松开他的手,他便也不好说要离开。

出了寝殿没见到张康,出了外殿也没有。谢晗继续往外走去,直到走出了长乐宫的宫门,才见张康作揖:“殿下。”

谢晗:“什么事?”

“行宫那边来的信。”张康说着将手里的信奉上,谢晗接过来甫一扫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皇兄的亲笔。

他的心悬起,又不敢在外多耽搁,没表露什么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