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都敢擅动,你不要命了?”
卫忱稍一喟:“那陛下是直接要臣的命,还是先听听原因?”
皇帝强压着火气,静了片刻后转过身来:“说。”
卫忱颔首:“是七殿下差人来找臣的,说太后趁夜去见他,是想再问一问他的‘意思’。七殿下没有答应太后的那些话,但他担心太后赶回行宫后会自行做什么事,所以叫了臣去。”
皇帝颜色稍霁,一点头,卫忱又道:“另一原因,是臣觉得……此事不能按寻常的法子办了。曲家藏得太严,想先查出罪证再问罪,实在艰难;臣请陛下借此事先抄家再问罪详查!”
皇帝显然一震,蹙眉睇了他须臾:“朕不能这么做。”
如是别的世家可以,但是太后的娘家绝不行。天下人会拿一个“孝”字压死他,他太清楚其中的轻重。
然则卫忱神色未变:“那臣是不会放了太后的。”
皇帝惊住:“你……”他不可置信地睇着卫忱,俄而一舒气,“朕当你没说过这句话。”
不管是抗旨不尊还是威胁帝王,随便一条都够卫忱一死的。
但卫忱摇摇头:“陛下不办曲家,臣是不会放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