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了,他还可以躺着愣会儿神再回宫。
他一直搂着雪梨,清醒了点之后下意识地俯首吻她,定睛一看,她睡容上泪痕明晰。
睡着睡着还哭了?
谢昭轻叹,知道她近来玩得再开心也必然甩不开心头的压力。这呆梨子,他本拿定了主意要把她捧在手心里一辈子来着,结果这才两年不到,就让她提心吊胆的了。
他复又亲亲她,她皱皱眉头又睡沉了。他小心地松开她翻身下榻,走到门边将门开了道fèng,轻问:“去厨房问问,有没有她做的东西。”
陈冀江应了声“诺”立刻就去了,不一刻端了盏ròu糜豆腐蛋花羹回来,说是雪梨昨晚炖上的,一直在锅里温着:“厨房说皇长子有时晚上不好好吃饭,夜里会饿,阮娘子就总备点粥、羹之类的东西放着。”
昨晚阿沅吃了不少饺子,而且现在已经这个时辰了,看来他是不会吃了!
谢昭这么想着,心安理得地把备给儿子的东西端过来了。他把蛋花羹放在案上,坐下自己慢慢舀着吃,吃得身心都舒服了。
真是有点贪上她的手艺了。虽然她后来下厨也愈发少了,但他时不常地总还能吃上一口。如今隔了整一个月……他是真的馋她做的口味!觉得这一盏蛋花羹比什么都好吃。
猪ròu糜鲜鲜嫩嫩的,咸味始终;豆腐也是嫩嫩的,被蛋汤镀了一层简单的味道,吃在口中豆香宜人。汤中有少少的一点胡椒,并不明显却能恰到好处的提味,吃起来的味道更丰富了。
他慢慢品着,还不敢出声,怕扰了雪梨清梦。吃完后瓷匙一放心满意足,刚踱回榻边要再躺上片刻,门猛被撞开。
“陛下!”跌跌撞撞扑进来的宦官一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