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膳已备齐,皇帝一揖,太后说坐吧,皇帝便在膳桌边坐下。
皇太后挥手让宫人们退下,而后,殿中的氛围尴尬得没法说。
过了好一会儿,是皇帝先开的口:“母后有事?”
皇太后点点头,又斟酌了须臾,才说:“皇长子的事哀家听说了。你不闻不问,这是对此半点都不怀疑?”
“是。”皇帝神色淡淡,“朕信得过她的为人。母后您可以不喜欢她,但您别想让朕给她加这种罪名。”
他已然疲于跟太后粉饰太平了,一开头便把话说得清楚。
皇太后复点头,似没听出他语中的不善,从容道:“你和阮氏相处得更久,你有信得过她的道理,哀家不过问这事就是。”
皇帝浅怔,继而生了疑色。让太后表露示弱……他似乎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这样的事。
皇太后面上的淡泊分毫未变:“你既确信那是你儿子,此事便是息事宁人最好。无端的去查,风言风语就会跟他一辈子。”
竟还跟他想得一样了。
皇帝稳坐着不言,皇太后先执了箸,夹了一筷子蒜泥白ròu给他,微哂,又说:“哀家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说今年采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