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通常人提起这两个字,通常是和一连串巨额可观的盈利数字联系在一起的。程峰一介刑侦系出身的警力青年,对财务数字自然不会太敏感,因此当老田说了下风亭的经营规模时,程峰同志表现出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大喊了一声:“好有钱!真的好有钱啊——!”
“呵呵,”程同学这种乡下小哥式的反应顿时逗乐了老田:“是吧。告诉你,这还不止,最狠的是去年,风亭一个季度的净利润撑起了整个sec集团的50净收益。”
程峰这下想起来了,“久闻风亭和sec的关系不简单,绝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单纯关系。”
老田略带深意地朝他笑了一眼,“这些年,你们刑警方面对它也很感兴趣吧?”
程峰笑了。双方都颇有深意地对视一眼,有些话不必开口明说,就已了然于心。
坊间传闻,自三年前sec从崩溃边缘被其年轻执行人唐涉深以绝对qiáng硬的姿态救回后,这三年来sec以更为艳嚣、决绝的姿态在世人的眼皮下扩张,隐在唐涉深背后的一个重要存在,就是风亭,以及为唐涉深掌控风亭的一个年轻人。
传闻中sec见不得人的钱、搬不得台面的事,只要经过这个年轻人的手,通过风亭这条渠道,就能变成gāngān净净的收益、温温和和的新闻。
老田目光深邃,“唐涉深一手挑起来的这个人,也不知道对他以及sec而言,将来是福是祸呐。”
程峰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太gān净了。”
“嗯?”
“是的,他太gān净了,”老田眯起眼睛,声音幽幽,“一个掌控‘风亭’这种绝对复杂地方的人,本身还能做到给人gāngān净净的印象。这种人,不好惹。”
说起会所这种场合的执行人,不外乎是这种形象:名车、豪宅、占占娱乐圈头条、搞搞模特女明星、私生活混乱、没完没了地召开记者会……社会败类啊。
只有掌控风亭的这位,是一个例外。有些事,警匪双方都心知肚明,灰色产业链想要做成如此恢弘的规模,没点手段是不行的,而这个年轻人,就是有这个本事,把一切手段都做到隐秘,台面上一片gān净。
局中人其实都是明白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想要不为人知,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极致,做到了解真相的人都无法开口,做到即使清楚内qíng也只能沉默,比方说,做一个死人。
思此及,老田不禁感叹,“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自从四个月前唐涉深忽然宣布无理由休息,从sec最高执行人的位子上退下来,接手唐涉深之位、坐上sec代理执行人的,就是一直掌控‘风亭’的这一位。”
程峰同志唏嘘不已:“这种风云人物啊,就算今晚站在我眼前,我也未必能把他认出来,哈哈。”
老田一笑:“这倒不会,‘风亭’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个重要的特征,”说完,伸出左手,指了指左手无名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黑色的‘风’字纹身。”
想了想,老田转身笑:“……哦,对了,就是陆凉风的那个‘风’嘛。”
说完两人都顺道一起看了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凉风,话语间递上一根橄榄枝,想让边上这位小同志也一起参与参与八卦的友好谈话气氛。
劳动人民最擅长哪种jiāo际方式?八卦嘛。同事邻里间不管有啥深仇大恨,只要偷偷聊上一顿“你知道嘛?已婚的某某和某某偷偷搞上了!”,八卦双方立刻就能化gān戈为玉帛,迅速建立起统一战线的阶级感qíng。
可是碰到陆凉风这个愣头青,却只见:“……”
陆凉风盯着车窗外,一如既往地沉默,完全没有接下橄榄枝的意思,甚至连一句缓和气氛的“呵呵”都没有,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窗外。
老田:“……”
程峰:“……”
老田自我解嘲:“呵呵呵呵,你们刑警不大喜欢扯淡哈?”
程峰汗颜地打圆场:“真的不好意思,她平时话不多,一直就是这样的。”
于是几个人就这么一路囧囧有神地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前程峰感叹了一句:“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见到‘风亭’的那位执行人呢?”
一看就是少年仔,老田摆摆手:“我们是警察查访,你以为我们是客人来玩啊?还是不要遇到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