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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跟在唐涉深身边做事的付骏,笑起来的眼睛很明亮,很通透,露出一口白牙,纯真得一点都不像唐涉深这种人jg一手调教出来的特别助理。

自从唐涉深把secjiāo个唐信离开公众视线之后,付骏给人的感觉就变了一些,也不怎么笑了,即使偶尔笑一笑,也不见笑意达到眼底,予人的感觉才真正是,一夜老了二十年。

“我,只听他一个人的,”付骏默默地说,“不过我也明白,他很qiáng大,并不需要我。”

“他有他的自尊心。”唐信微微摇手,颇为平静地告诉她,“他不需要你,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真相是,如果唐涉深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办法靠他自己找回来,这种毁灭xg的打击,唐涉深承受不了。”

(二)

当唐信来到唐涉深的住处开门进去的时候,唐涉深正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最近他常常无端端想起和程倚庭之间发生的一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在梦里也不肯放过他,想起她的温言软语,想起她的笑意盈盈,想起她最后在他面前痛不yù生的表qíng,使得程倚庭这三个字,遮阳就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一点点夺取唐涉深的睡眠。

唐信走进客厅,一抬眼就看见正睡在沙发上,抬手扶住额头的唐涉深。

唐信视线一扫,沙发旁的茶几上,零零落落散着几瓶药,盖子开着,有数颗白色药丸就散落在唐涉深手边。唐信走过去,俯下身,伸手拿起其中一瓶,全英文的字样,唐信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变了。

“这种药,你不该吃这么多的。”唐信拿着小小药瓶,分明感到手里承载着千斤重,“安眠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害了你。”

“没办法,我睡不着。”

唐涉深扶着额头,似有沉重头痛,连声音都变得极致低沉,“没有它,我根本没有办法睡。”

事实上,有了它,也不见得他睡了多少。

一个人内里的崩坏,就是从失去睡眠开始。

唐信看这眼前这个男人,心头忽然涌起些悲天悯人的qíng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