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唰”地一下尽数流下来。
程倚庭抬手捂住眼睛,指fèng里的水光挡也挡不住地淌下来。
结束了。
她对霍与驰的这场执着,对年少时光的这一场悼念,就在他今晚对她说的那一句“同事”定义中,正式结束了。
qíng字好重,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份永远都赶不及赴长安看一场落雪的少女qíng怀。
qíng怀破灭时,极狠,也极伤。
连道歉都没有,甚至到最后都没有对她讲出个缘由来去,弹指一挥,就叫她输尽了整座长安的长街落雪,输尽了一雪落成的江南烟雨濛濛色。
唐涉深伸手将她搂紧他的胸膛。
她就在这个男人的心脏处,呜呜哭得毫无章法,浸湿了她的眼,也浸湿了他的衫。
他的气息如此清冽而熟悉,叫程倚庭日后想起时,才恍然原来这就是安全感的味道。以后每每想起这个他对她讲“哭一场会好许多”的凌晨,每每想起她伏在他心脏处闭眼流泪而他轻拍她背的感觉,程倚庭就会明白,为何她的记忆中,这个叫唐涉深的男人这么多年来仿佛都是同一个面貌,同一个表qíng。
因为其实,他是从一开始,就对她温柔到了底;以至于今后的数十年,他都再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