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涉深直截了当,“他要理由的话,你就告诉他,连产品定位都没有搞清楚的人,没资格做sec的广告人。”
电话挂断,雄壮的电影背景声想起,《红旗下》这三个火热火热的大字巨大地映在屏幕上,盖住了程倚庭“……”这样无语的表qíng,也盖住了前方那对刚在接吻的小qíng侣不确定的争论声“那个好像是sec里的人?!职位还不低?!是唐涉深吗?不会吧!唐涉深还会这种地方看增票电影?他脑子坏掉了?!”……这是一部十分套路式的革命战争片。将抗日战争期间,几个平凡的党员小同志为了掩护乡亲们转移,不惜放弃和大部队一起走的机会,主动留下来承担危险,最后英勇牺牲的感人故事。
唐涉深看得挺认真,但有人显然比他更认真;他好歹只是感动得想日后sec关于电影事业的投资一定要率先投资爱国主义影片,身边的程倚庭却已经感动得在哭。
程倚庭不是一个习惯用眼泪去表达qíng感的人。程倚庭连笑都很少,更何况是哭。
大喜大悲,是程倚庭的不擅长。
她甚至都能在和他一起看《泰坦尼克号3d版》的时候冷静对沉船的那一瞬间进行受力分析。
然而现在,今时今日今地,在这样一个昏暗、空旷、夜深的地方,程倚庭却做了这一件她从不屑之事:哭泣。
这件事来之的突然、反常、不可捉摸,无一不在印证一件天翻地覆的事已严重地发生了,以至于当日之后很多年以后,她和他再想起时,都会不自觉地以一种深藏秘密般的心态来回忆: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个凌晨……谁为谁深夜黯垂泪。
谁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块手帕被递到她的面前,英伦格纹经典款,是唐涉深习惯随身携带的手帕。暗色中,她只听到他的声音是如此安静、清寂:“哭一场,会好许多。”
程倚庭没有接他的手帕。甚至连声音都没有。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把手帕放进她手里,唇角微翘,“你放心,我只当你是觉悟高、爱国主义qíng怀很重,被电影感动哭了。”